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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能很熟悉這種落差:朋友搞砸了,你會說「沒關係,下次再努力就好」;輪到自己出錯,內心卻立刻開啟「審判模式」:「我怎麼這麼蠢」、「我果然不行」。我們對別人寬容,卻對自己苛刻,如果我們像對待自己那樣對待朋友,恐怕早就沒有朋友了。
其實,這不是因為你「不夠好」或「沒自信」,而是大腦在成長過程中逐漸建立起的一套心理保護機制。它原本是為了保護我們少受傷、少犯錯的系統,只是一但用力過猛,就變成了讓你疲憊的「內在批判者」。
本篇文章將從心理學角度拆解,為什麼這個聲音會一直出現。
一、演化心理機制:你之所以會過度自我苛責,是大腦裡的「警報系統」太敏感
我們的大腦天生容易感知危險與錯誤,因為在演化上,「忽略威脅」的代價遠比「錯過好事」大得多。
在遠古時代,如果錯過一棵果樹,頂多餓一頓;但忽略了草叢裡的未知聲音(可能是獅子)可能會送命。演化至今,人類大腦對「壞事」、「危險」、「錯誤」特別敏感,心理學上稱為「負面偏誤」(Negativity Bias)。
這套機制到了現代就變成「自我批評」,做對十件事,大腦覺得是應該的;但做錯一件事,大腦警報立刻大響。
二、3 個常見原因:負面偏誤、內化的嚴格大人、以及「狠一點才會進步」的迷思
之所以我們對別人寬容,卻對自己特別嚴苛,主要來自三個常見原因:
(1)負面偏誤:注意力習慣先抓缺點
如同前面所說,負面偏誤讓我們的習慣先掃描風險、自我批評,確保「我不會被討厭、被淘汰」。就像原始人隨時掃描草叢裡的獅子,大腦也隨時著掃描身上的缺點,深怕你不夠好就會被群體排擠,導致我們長期處在緊繃與自責裡。
(2)內化權威(Internalized Authority):心裡住著一個「嚴格的大人」
很多人小時候為了避免被責備而感到受傷,學會先罵自己、先否定自己,就像是一種「預防性攻擊」。久而久之,即使爸媽不在身邊,那個「嚴格的大人」依然住在我們心裡,每當我們稍有犯錯,那個熟悉的責備聲就會響起。
(3)控制感迷思:以為「對自己狠一點」才會成長
難以放下自我批評的原因,更多是來自很多人心中暗自覺得:如果不罵自己,就會變懶、會墮落。這其實是一種錯覺,腦神經科學研究與臨床觀察都指出:長期自我攻擊更容易把人推向焦慮、逃避與耗竭;相反地,穩定的鼓勵與自我肯定,才是讓人願意重新站起來的真正燃料,更能幫人們回到行動與復原。
三、試著讓光照進來 你不必一個人扛著所有重量,心理諮商陪你走更遠
讀到這裡,你也許稍稍鬆了一口氣,原來那些反覆襲來的自我懷疑,並不全然是你的錯;然而幾乎在同一瞬間,那個熟悉的聲音又悄悄回來提醒你:「你還不夠好。」請相信,這樣的拉扯再尋常不過。因為那套嚴格的保護機制已運行數十年,像一條被反覆踏出的深渠,讓你每每遇到失誤就過度責備自己,我們理智明白該善待自己,情感上卻很難做到。而真正的勇敢,未必是繼續逞強,而是承認自己也有無力的時候。
正如外科醫生難以替自己開刀,理髮師也不易剪好自己的後腦勺頭髮;當我們置身情緒的迷霧,最難的往往是辨認出口。這正是為什麼心理諮商在現代社會如此重要的原因。
結語
你不必隻身一人在黑暗中摸索,有時候我們需要他人的陪伴,或許是你信任的智者,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心理師。他們可以照見你未曾察覺的盲點,承接你不敢說出口的脆弱。
若你感到疲憊,請記得這個世界上總有資源可以接住你。當你準備好的那一天,試著向外伸出手,你會發現,其實你不必獨自承擔所有重量。有些路,兩個人同行,會走得更穩、更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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